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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遥远东方云海中,有一座名为战云界的悬空城。
城中住着一名英俊的王子意琦行,还有他的姐姐朝天骄和他的弟弟御宇天骄。
姐弟仨武学造诣都极高,无聊的时候,就在云海上过个百招千招的练手。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还是坚持全票通过的选出了“战云界第一战士”。意琦行当之无愧,在王姐朝天骄的主持下,正式授予了“绝代天骄”的称号。
战云界常年与世隔绝,就算三人下界活动,也不愿与凡人有过多的接触,因此都养成了高冷又霸道的脾性。
某日,意琦行下界归来,兴冲冲地拉着朝天骄,语气激动。
“王姐,我此番下界遇见一个人。”
“哦?什么人。”
“一位名唤绮罗生的刀客。”
“你一贯喜欢用剑,难得刀客能入你眼,这位绮罗生想必非同一般。”
“他之艳刀,当真无双。”想到那令他惊艳的刀法,摸了摸兜里的酒,这是他回转战云界前绮罗生送他的,意琦行内心小鹿乱撞似的砰砰跳,眼神闪烁发亮,“王姐,我想我是恋爱了!”
“哟。好事啊!”朝天骄听闻弟弟恋爱,也没查户口,反而先唠叨上了另一名王弟的个人问题,“御宇昨天还问我能不能给你订门亲事,按辈分,必须你先讨个老婆才能轮上他。”
意琦行对此事也知晓,御宇天骄最近天天窝在宫里当宅男,估摸着是思春了,他理解的点了点头,看着跃跃欲试的朝天骄,忙补了一句,“不过王姐,绮罗生是个男人。”
“男的也没事,咱家开化,不讲究那么多。”朝天骄一挥手,“你和他约个时间,让他嫁过来吧。”
“可我还没跟他说我喜欢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男人。”意琦行迟疑。
“啊?你动作也太慢了。”朝天骄睨了意琦行一眼,满满地鄙视。想她当初喜欢上隔壁楼的玄冥氏,手段雷厉风行,分分钟……
把玄冥氏吓得一个月没敢见她。
好吧……恋爱使人脑残。
为了不让王弟重蹈覆辙,朝天骄迅速拍板,霸气决定:“明天姐跟你一起,先把人抢回来再说。”
“这……不合适吧,我对他可是认真的。”意琦行难得没跟着掉智商。若是真的把人强虏回来,只怕两人相见,都要满眼火热。
嗯……仇人之间的那种。
樯橹灰飞烟灭啊。
“那你说怎么办?”朝天骄问。
意琦行陷入了沉思。
“当然是先建立好感,再深入交流,最后再送入洞房。礼成——”御宇天骄突然出现,抱着一沓封面花花绿绿的可疑杂志。
“不是先礼成再入洞房吗?”意琦行问。
御宇天骄拍拍意琦行的肩膀,“时代变了,王兄。你们可以先睡一觉培养感情。”
“哦,那如何建立好感呢?”看着王弟一副恋爱专家的口吻,意琦行虚心请教。
御宇天骄终于找到机会,能够为王兄的感情生活推波助澜、发挥余热,当即拽着意琦行和朝天骄,姐弟仨商量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勇者斗恶龙。
连龙都是现成的。
巨魔神神瑞——身兼保姆、玩伴、坐骑等数个职位的战云界看家小能手,此刻被授予了“恶龙”称号,准备去掠夺民间的王妃候选人。
意琦行在宫中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只等时机成熟,把巨龙打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绮罗生会瞬间爱上意气风发又英俊的自己。
然而意琦行没等来好消息,却看到御宇天骄领着神瑞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王兄——你怎的不告诉我那绮罗生这般厉害!要不是他手下留情,神瑞就真的要被当成祸龙给宰了。”
御宇天骄看到意琦行就立马哭诉上了,一旁神瑞也眼眶湿润地看着意琦行,可怜巴巴的。
意琦行确实把这事给忘了,绮罗生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巨龙掳走的人。
既然正着来不行……那就只好反着来了。
意琦行决定为了爱情,牺牲自己的武力值,成为一个被恶龙掳走的落难王子。
次日,绮罗生接到了来自战云界朝天骄的求援飞信。
信上说明,由于情况特殊,希望他能够出发救回被恶龙掳走的战云界王子意琦行,若能成功,战云界必有重酬。
绮罗生拿着信纸看了又看,面露诧异。
这事简直太神奇了!
他明明前天和意琦行分别前还比武了一番,打得不分上下。昨天他一把刀,就让那只传说中贪图金银财宝和美女的恶龙铩羽而归,还把鬼鬼祟祟跟在恶龙后面的男人也教训了一顿。
他能搞定的,意琦行怎么会被掳走?
绮罗生只能吧原因都归结与信中那句“情况特殊”。心下纳闷之余,又忍不住思考了一下意琦行的性别。
什么时候恶龙也好男色了……
那意琦行,明明不折不扣的是个大男人哇?
难以置信归难以置信,为了好友,绮罗生还是单刀赴会了。
两条腿就是不如会飞的方便,绮罗生跋山涉水,终于来到据说恶龙神瑞的根据地——指月山瀑。
好一个山清水秀的所在。
和说好的酒池肉林,金山银窟完全不一样嘛!
神瑞正趴在地上打瞌睡,背后的石台上倒着一个人。
绮罗生凭身形确信是意琦行,艳刀翻在手中向神瑞劈了过去。
“恶龙,伏诛吧——”
神瑞迅速展开翅膀溜了。
留下呆愣的绮罗生看着在石台上装睡的意琦行。
无语凝噎……
“这恶龙,也太……”绮罗生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诸如欺软怕硬、吐刚茹柔之类的词语,依然感觉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条莫名其妙的龙。
身为恶龙的尊严呢?
销赃的老巢也可以这样拍拍翅膀不要吗?
意琦行竖着耳朵装睡,半天没听到绮罗生的动静。嘴对嘴人工呼吸的好事怕是没戏了,如果绮罗生觉得事情解决也拍拍屁股走人,他这出可就亏大发了。
意琦行赶忙故作呻吟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意琦行,你没事吧?”绮罗生忙收刀来搀他。
“我没事。绮罗生,此次多谢你相助。”意琦行佯装功体未复,说话也气若游丝。
虽然现下场合和情况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绮罗生确实被意琦行这语气勾得有些心痒,更别提意琦行现在正逢落难,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绮罗生清了清嗓子。
“咳咳,意琦行,你王姐信上说的重酬是什么?”
虽然意琦行很想说“是我”,但还是顺着绮罗生的话,“你想要什么?”
绮罗生摸了摸意琦行的脸,诚挚的问:
“那什么……按照惯例发展,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二】
意琦行如愿以偿获得了佳人芳心。
他倒是乐得和绮罗生在指月山瀑住下,反正神瑞还准备了套房子给他们。
然而御宇天骄来信表示,看到神瑞回转战云界,知道事成,所以已经开始帮他俩筹备婚事了,顺便还在信中嘱咐意琦行——抓紧时间先把人睡了!
意琦行捏着信纸,想起来之前御宇天骄说的“建立好感”、“深入交流”、“送入洞房”三步骤,虽然他俩现在貌似可以直接略过第二步了,毕竟已经互相告白了。
但是直接洞房……
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啊!
“意琦行你在看什么?”绮罗生端着水盆进屋,看到意琦行在发呆,凑了上来。
“没、没什么。”意琦行迅速把信纸揉成一团。
时间仓促,他还有好些事没向绮罗生交代清楚。比如说神瑞是他的爱宠,比如这个坑蒙拐骗的计划是他一手实施,比如他是假装功体未复,躺在床上享受绮罗生的照料。
再比如……他正思考如何把绮罗生给睡了这件事。
当然最后这件可以放到日后再说。
意琦行清了清嗓子,“绮罗生我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吧,吾给你擦擦身子,你这一身灰。”绮罗生说“唰”地拧了一把毛巾,伸手就去解意琦行的衣带子。
“等等等等等——”意琦行一把按住绮罗生的手,“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想欺骗你。”
“突然说什么欺骗……你情吾愿,何来欺骗?还是说你对吾的感情有假?”绮罗生莫名其妙地问。
“怎么可能?”意琦行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天地良心,他不喜欢绮罗生怎么会自我牺牲拉引以为傲的低武力值扮柔弱。
绮罗生歪着脑袋,看意琦行一急就面红看得十分有趣,没想到他功体未复,脸上的血色还恢复得挺快。偶尔这么逗一逗也是不错,绮罗生见好就收,将巾子扔回盆中,在床边坐了下来。
“嗯,那你说吧,我听着。”
意琦行就捡了事由前因后果那么一说……当然中间略去了御宇天骄建议他趁早把绮罗生给睡了的情节。
绮罗生静静听着。
意琦行一边交代坑蒙拐骗的犯罪事实,一边观察绮罗生的反应。
眼看绮罗生一直保持着讳莫如深又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心里顿时没谱了,一把拽住绮罗生放在床边的手,慌乱之下口不择言:
“绮罗生,那什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
“欸?”
“哎?”
“嗯?”
绮罗生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懵逼,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求婚后,少见的脸红了。
“哪有你这样突然求婚的!”
“那……答应我吗?”意琦行紧张地问。
“求之不得。”
绮罗生捏住意琦行的下巴,凑上去偷了一口吻。
意琦行脸红红的,这个气氛很适合顺水推舟发展出点什么,可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他自己先脱,还是先帮绮罗生脱,还是他俩一起脱……
没等意琦行想明白,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被绮罗生扒了个精光。
等等——作为王妃来说,绮罗生未免太积极了!
不是应该他主动吗!
一夜过后。
意琦行如愿以偿的从功体未复卧床休息变成了真的需要卧床休息……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昨夜那场甜蜜的负担。
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剧情仍然按照御宇天骄给的剧本发展了呢!
为什么绮罗生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意琦行,咱们什么时候去完婚啊!”绮罗生收拾完屋子,也摸回床上,挂在意琦行身上帮他揉过劳损的腰肌。
“明天神瑞来接我们。”意琦行稍微侧了个身,一手揽住绮罗生的肩膀,对这个姿势很是满意。
虽然洞房的时候绮罗生龙精虎猛的,但除那什么之外的时候,还是很小鸟依人。
在这一点上,绮罗生充分满足了意琦行被对象需要的虚荣心。
“对了意琦行,那只神瑞是你家养的?”
“是啊。”
“之前你叫他来绑我,然后你好英雄救美么?”
“嗯……”意琦行脸红,这事回想起来好像有点不堪回首。
“你怎么不早说,吾当时出手还挺重的,你弟弟和神瑞都不好受吧?”绮罗生忍不住捏了捏意琦行的脸颊。
“早说你就会配合了吗?”意琦行期待地问。
“那应该也不会……”绮罗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摸摸鼻子。看到意琦行有些失望的表情,赶紧补了一句,“哎呀,你别想多。我就是那什么……”
“什么?”意琦行忧郁地看着绮罗生。
“恐高。”绮罗生说。
神瑞飞到指月山瀑来接他们的时候,意琦行还在给绮罗生做心里建设。
“真的不高,神瑞飞的很稳的!”
“吾不要。”绮罗生语气坚定。
“那你想怎样嘛?”意琦行问。
“吾们一起走过去吧。”
“……”意琦行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继续劝说,“神瑞背上很大,你看不到下面的。”
“吾不。”绮罗生干脆抱腿团在地上耍赖。
意琦行原地跺脚有些着急,明明啥都筹备好了,为什么绮罗生会恐高?
“你再这样我可抱你上去了!”意琦行气呼呼地说。
“好啊。”绮罗生飞快地答应了,并且向意琦行伸出双手求抱抱。
“……”
意琦行觉得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他的准王妃。
意琦行坐在神瑞的背上,绮罗生躺在意琦行的大腿上。
“你真的恐高吗?”意琦行怀疑地问。
“真的,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绮罗生侧了个身,把脸埋在意琦行的大腿上。
明明是凉爽的高空,意琦行发现绮罗生的脖子上平白无故全是细密的汗珠子。顿时把方才的怀疑抛到脑后,紧张地问,“绮罗生你还好吧?”
“吾没事,你抱紧吾就好了。”绮罗生说着收紧了胳膊。
“我抱紧你当然没问题。”意琦行安慰地摸了摸绮罗生的头发,温柔地说。
“但是能请你先从我那里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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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一个麓花春漫的日午,在朝天骄和御宇天骄领导的战云界众人见证下,年芳十八的绮罗生嫁给了战云小王子意琦行。
御宇天骄喜极而泣,终于可以轮到他娶媳妇儿了。
“还好你满十八不用等了。”意琦行揪着手中的大红绸子,悄悄和绮罗生咬耳朵,“御宇这么些年怕是憋坏了。”
“哈,那你呢?大剑宿有没有憋坏。”绮罗生轻笑,呼出的气烫得意琦行的耳根灼热,手指也一路顺着两人之间的红绸摸进了意琦行的袖口,在光滑地皮肤上又掐又肉,声音也越来越低,气息暧昧又撩人,“今夜,可是洞房花烛……”
意琦行被摸得身子都跟着酥麻了,又怕叫耳长的人偷听了去这等私密话,正犹豫要不要捂了绮罗生的嘴。余光瞅到朝天骄走了过来,忙挣脱了绮罗生乱摸的手,迎了上去。
“王姐。”
朝天骄看看自己帅气的王弟,又看看模样俊俏地绮罗生,顺便在嗅了嗅空气中散发的暧昧荷尔蒙,满意地点了点头。
“感情不错。很好。”
意琦行虽然不知道朝天骄这几眼是看出了什么“很好”,但总觉得见不得人似的害臊。把绮罗生往朝天骄面前一推,“你们先聊会,御宇说他有事跟我说。”
说完扭头就走,连手里还拽着红绸都忘了。
这绸子象征着天长地久永结同心的美好寓意,选的料子当然质量杠杠滴。他和绮罗生一人一边拴在手上,这一硬拉,不但没扯开反而缠得更紧了。
意琦行一个踉跄被绮罗生拽回身边,举着被勒出印子的小臂委屈。
“你急什么。”绮罗生边笑边帮他将缠成一团的红绸解开,顺手揉了揉勒红的印子,用只有两人之间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吾有那么可怕吗?”
意琦行很想自清表示,他一点也不怕,就是看笑得越来越像狐狸了,有点瘆得慌……
腰也有点疼。
“御宇,你要和我说什么事?绮罗生还在等我。”意琦行跟着御宇天骄进了他的收藏室。
“没想到王兄这么着急。”御宇天骄一脸坏笑地看着意琦行,“王兄我问你,你们两个……洞房了没?”
“刚刚才成婚,洞房要等今晚啊。”意琦行想起方才绮罗生的悄悄话,傻乎乎地接道。
“哎呀,谁问你这个洞房。”御宇天骄摆了摆手,“我问的是那个!就……你们那个了没有?”
说完还一手食指一手握拳,做了个很微妙的动作。
意琦行意会了,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那什么……算是那个了吧。”
推倒和被推也就一字之差而已。
“听王兄的语气,是不尽如人意?”御宇天骄问。
“啊?”意琦行莫名其妙。御宇天骄从哪儿听出来的‘不尽如人意’的啊?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毕竟他原来没了解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对不对。但总的来说……还是挺舒服的。
意琦行正纳闷呢,就看到御宇天骄递过来两本书。
“这书王兄拿回去参详,也不妨与嫂子一起深入钻研,定会取得成效,包你们X生活美满。祝你们新婚快乐!”
意琦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本书。
一本《房中术》。
一本《春宫图》。
意琦行揣着书回到了殿所,这里原就是他的住处,此刻已经焕然一红,变成了婚房。
看着两本书透着暧昧色彩的封皮,意琦行有些跃跃欲试。
唯一一次的经历是绮罗生给的,虽然很舒服。但是和绮罗生睡之前,他也是曾想过要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御宇没把这两本书随信附赠,不然指不定现在腰疼的就是绮罗生了。
看一下也不打紧吧?这种事本来就是双方的,说不定他也能学个几招,让绮罗生也更舒服。毕竟绮罗生可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做王子的当然要好好疼惜。
意琦行一番思索给自己找了个名义,遂坐在床边翻看起来。
另一头,绮罗生和朝天骄聊了不少事,包括意琦行小时候的诸多事迹,朝天骄都捡有趣的和绮罗生说了。
什么手脚笨辫子梳不好一怒之下剪短发啦!
什么过生日喝多了穿了她的裙子耍酒疯啦!
什么带神瑞出门遛弯反被神瑞溜得哭鼻子啦!
绮罗生收获了一大箩筐把柄,一路乐不可支地回了房。
一推开门,就看到意琦行一脸严肃,双眉紧锁,抱着书看得认真的模样。
绮罗生走到桌边,从背后环住意琦行的脖子,凑上去瞧他在看什么。“意琦行,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待看清书上的画面,绮罗生先是惊讶,随即笑了。
“在想这个姿势……”意琦行尚不自查,撑着下巴,沉浸在思索中,“此势难成,一般人如何做得到?”
画面上的一名男子将另一名男子双膝反压至肩旁,
绮罗生搂着意琦行的胳膊越收越紧,手也摸进了衣带,“一般人做不做的到吾不知,但大剑宿腰劲柔韧,定是没问题,如此吾们不妨一试。”
说罢伸出牙尖叼着意琦行圆润的耳垂轻错啃咬,一呼一吸间,灼热的鼻息缭绕。
“嗯?哎?绮罗生你回来了。”意琦行回过神来,慌忙把眼前的书盖上,胡乱推到一边。
然而已经晚了。
绮罗生拽着被他剥得精光的意琦行,两人齐齐滚到了床上,
……
“意琦行你看,这姿势是不是和书上画的一般模样?”绮罗生双手擒制着意琦行修长的小腿,压过肩头。两人下身紧紧贴合,绮罗生撼动着腰,深深浅浅地戳刺。包裹他的部位,若处子般紧热,又在放荡的交合中变得潮湿,泥泞。
“嗯啊——不要胡言……太深了啊——”意琦行腰腹柔韧尽展,他下身门户大开,却又无法动弹,只能被按着身体狠狠挺进到最深处。
“好好好,是吾胡言,画上的人又怎及你此刻动人,真真天差地远。”绮罗生嘴上讨巧,操干力气半分也不减,用几乎将意琦行钉在床上的力道,狠狠疼爱。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深刻,几将掩藏的贪婪全然曝光。
贪吃的小嘴含吮着狰狞的肉棒,鲜艳欲滴地肉穴吞吐,完纳一波又一波欲念。
纱幔摇曳,一室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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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胭脂画牡丹。
意琦行拎着酒掀开卷帘时,画舫中无一人,却不经意间,香风袭面。
镜前未及盖上的殷红妆粉,随意搭在一旁的眉笔,他几乎可以想象,绮罗生此刻眉间牡丹艳放,绝代风华的姿态。
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
与温润如玉的白衣沽酒截然不同的江山艳刀。
虽然绮罗生不愿多谈,但意琦行一直知道江山快手的存在,纵使只一面惊鸿,却也被盛放的牡丹翻覆得惊心动魄。
艳艳无双却也太过凌冽逼人。
故比起冷情的江山快手,意琦行仍是更爱平日里惯看的那副面容。
只是他从未见过绮罗生化妆时的样子,也曾一度想过,那双长年握刀的手,若是执着脂笔在眉间涂抹,又是一番怎样的风骨?
意琦行瞧着晕香的脂粉,内心微动,终归还是起了好奇之心。
他坐到桌前,瞧着铜镜里映出的模糊人影。不知不觉拿起搁置在桌上的眉笔摆弄,突然觉出这些红红绿绿的好看来。
绮罗生能在脸上染出一朵牡丹,想他也写得一手好字,不知有没有这使粉弄笔的天赋?
说不定他无师自通,以后还能亲自操笔帮绮罗生画个眉。
不是有个什么说法来着?帮对方画眉是亲昵的表现。
虽然他平时从来不画眉,但也不妨他学会后,满足绮罗生的不时之需。
肖想着终有一日能帮绮罗生画眉的情形,意琦行有些跃跃欲试。
若是放在平日,当着绮罗生的面,他是万万不会表现出兴趣的。若是绮罗生打趣起来,他总归招架不住闹个面红耳赤。
今日得机缘巧合,若是能偷偷的学会了,再给绮罗生一个惊喜是最好不过。
意琦行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坊间流传的各种x中术的书籍给影响了。
竟然觉得这种方式也十分有趣。
初次试验,花是不作想了,不若点个朱砂描个眉,倒也有趣。
反正绮罗生不在,这脂粉偷用一些也不易发现。就绮罗生这随意放置的用法,画舫内的穿堂风都不知吹走多少胭脂香了。
意琦行沾了写瓷中的红脂,对着镜子举到了眉间。本是满怀信心的尝试,此刻快到下笔了,却又犹豫了起来。
铜镜模糊,将映入的侧颜错分成好些个剪影,意琦行调整了半天姿势,总也对不上想要的位置。捏着脂笔的手抖了抖,挑多的脂粉也扑簌簌地跟着往下落。意琦行忙跟着低头去瞧,忘了笔头还直愣愣地端在眼前。
一错手,一小刷的胭脂,直接送得满眼欢喜。
满眼的胭脂红他是没瞧见,只叫这一下戳的眼泪都出来了。忙扔了笔,对眼睛又揉又抹了半天。
等到终于能泪眼朦胧的瞧清楚东西,一看铜镜。
坏了!胭脂全沿着眼角揉开了!
铜镜中脸上的情况尚看不真切,刚刚揉过的手背就很明显了。原本苍白的肤色变得粉扑扑地,脂粉效果喜人。
手背都这样了,脸上肯定是胭脂泛滥的重灾区。
意琦行赶忙舀了江水来洗,却如何也搓不掉手上的胭脂红,反而还让周遭的皮肤都糟了连坐。
意琦行这下犯了难。
手上的倒好说,衣服一盖谁知道呢。
反倒是脸上那块,跟唱戏似的。江山快手画的好看那是武生,他糊成这样的,怕是成了丑角了。
不过有法子画就有法子卸,意琦行没灰心。毕竟绮罗生平日化那么个大浓妆,不也都能卸个干净,他顶多是红成了急兔子眼。
意琦行埋头一通翻找。
眼瞅着外边天色暗了,心里开始焦急,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脸上沾了脂粉的地方,竟也无端发了痒。
本就约了今日一起喝酒,绮罗生纵使有事外出,也不会爽约他。此刻怕是要回了,让他瞧见又要一阵奚落。然而顶着这糊了的胭脂,就算月黑风高,大剑宿也拉不下自尊落跑。
不就是点胭脂吗!
让绮罗生瞧见,总好过被闲人嘴碎。
话是这样说……意琦行还是没能卸掉恼人的胭脂。
并且绮罗生解了头巾回到船上时,门帘无风自起。掀开进入内中,发现他亲爱的剑宿正趴在床上装睡。
是的。装睡。
意琦行睡觉从来不会把脸埋在被子里,搂着他睡还会被嫌弃喘不过气。
绮罗生环视舫内,桌面上,一个翻倒的小瓶子正滴溜溜地打转。
绮罗生进门之前,意琦行原本快要成功了。他已经找到了放在角落、气质可疑的瓶子,然而还没研究清楚,就听到绮罗生跳到船头的足音。
做贼心虚的意琦行,身体的反应先快过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越到了床上。扑了个扎实之后才腾出脑子为自己的举动无语。
为什么他要把脸藏起来,说好的‘不就是点胭脂吗’?
然而埋都埋了,再故作姿态的起来就更尴尬了,意琦行只好竖着耳朵继续装睡。
听到绮罗生进入,走到桌前,“嗒”地一声。
这是那个小瓶子上面的锁扣打开的声音,意琦行默默地想,绮罗生大概在卸妆。
听着绮罗生坐在桌前捯饬了片刻,又起身出到外面舀水梳洗的声音。意琦行偷偷从被子间露出一只眼睛偷瞄。
那个被打开的小瓶子就大咧咧地放在桌上,无比醒目。
意琦行恨不得扑上去抢到手中,怎奈听得绮罗生转身欲回的足音,只得又把脸埋了回去。听着绮罗生放缓了步子在舫里走来走去,意琦行着急之余也恼怒了起来!
绮罗生今天怎么那么烦人!
平时他若是在睡觉,绮罗生一定会先放他自己呆着好眠,等睡醒了再找他喝酒。怎的今日磨磨蹭蹭,半天不出去。
意琦行内心焦灼不已。
偏生绮罗生像跟他对着干似的,舫里头三分空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举动怕是……知道他在装睡了。
意琦行叹了口气,自己主动爬了起来。
“意琦行是吾吵醒你了吗……嗯?”绮罗生故作惊讶,却在看到意琦行的半面红妆,错愕之下不经意带出一丝嬉笑上扬的尾音。
虽然猜到意琦行是在掩耳盗铃,不过倒是没想到会作成这幅模样。
这脂粉,倒是和他的肤色衬得紧。
可粉可好看!
“不许笑。”意琦行心里准备没做好,被绮罗生笑盈盈的目光盯得脸颊发烫,和晕开的胭脂连成一片姹紫嫣红。
“不笑不笑,我如何敢取笑大剑宿。”话是这么说,绮罗生脸上的笑容未减半分,“只不过剑宿这是……忍不住想一试这脂粉的妙用么?”
意琦行不敢和绮罗生对视,只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小瓶子,“你、你不要胡言,我只是不小心沾到了。”
“欸。莫急……”绮罗生立刻俯身把人推回床上,“不如剑宿好好跟吾说道说道,如何能不小心沾到眼睛上的?”
意琦行面色大窘,被绮罗生压在床上,不知是谁身上的脂粉香,在鼻尖勾来荡去,花香愈发浓郁。绮罗生不知何时手中捏着脂笔,扫头沿着意琦行的眉角轻扫勾勒。逗猫玩儿似的,若有若无的触感勾得人心痒痒。
“有兴趣也不是什么羞人的事,好友若是愿意,绮罗生自当好好服务一番。”
这话就听着十分不正经了。
“都说了没兴趣了。”意琦行呼吸错漏了好几拍,“啪”地打开绮罗生作乱的手,被逗得恼羞不已,语气都带了几分气急败坏,“你也少画些,这脂粉虽然添色,谁知道放了些什么?”
“这又是什么说法?”绮罗生问。
“就……我方才沾到之后,痒得厉害。”意琦行举起手,让绮罗生看他手背,竟是比刚沾到的时候更红了。他其实没好意思说,脸上也痒得紧,只不过抓耳挠腮的样子太失态,才一直强忍着。
然而看绮罗生明明出门前涂了满脸胭脂,回来卸掉之后和个没事人一样。为什么轮到他就要遭着搔痒的罪。意琦行纳闷之余又有些不平衡,忍不住没问题也要找问题地补了一句,“那什么……你最近脸好像变黄了。”
“你这是嫌吾人老珠黄了么。”绮罗生哭笑不得。
“我就是想说……指不定就是这脂粉不好。”意琦行嘟囔着把头扭开了。
真是人长得白,胡编乱诌也能理直气壮。明明意琦行比他还大上一轮。
他握着意琦行的手瞧了半天,又凑到眼角细看了一番,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无怪乎说意琦行的皮肤白若凝脂,这红痒只怕是因为皮肤太敏感的缘故了。绮罗生自桌上取了小瓶,倒在手中晕开涂抹到意琦行的眼角和手背上,搓揉开。又挑了惯用的膏药薄薄地涂了一层。
“好些了?”
“嗯……”虽然卸了些许脂粉色,但意琦行脸颊仍是泛着红。
没办法,绮罗生揉着揉着,手法就变了味,也换了地儿。
意琦行暗叫不好,却软着身子,推拒的姿态也不甚坚定,反倒给了绮罗生可乘之机。作乱的手宽了衣带,沿着胸口的线条,一下下撩拨,勾得他口干舌燥,吐息之间尽是灼热。
眼看着绮罗生褪去了衣裳,身前肌理流畅的腹肌,以及背脊蔓延是尽情绽放的牡丹花艳。
花香,原是自此而来……
眼前绚烂的红,绝非脂粉可拟,乱红障目,实乃花中绝色。
意琦行一时之间竟看得痴了。
绮罗生的指,轻而易举地俘获挺翘的乳尖,入手柔软,轻拢慢捻,粘腻若凝脂。绮罗生自一旁取来了先前的小瓶,作恶似的贴在意琦行胸口。
微凉的刺激感一阵一阵,让意琦行禁不住的扭动腰肢,双眸哀戚,探问地看着绮罗生,“你……作甚么?”
“方才吾回来前,剑宿是在找这个吧……”绮罗生慢条斯理地拧开瓶口,“这瓶子里的水,不知道卸此处的‘妆’效果又待如何?”
说罢屈起手指,弹了弹意琦行胸口殷红的乳尖。
意琦行身子一抖,“休要胡闹。”
“吾没在胡闹呀,方才你脸上的胭脂卸得容易,偏你又说这东西来历不明,不知其可。索性在你身上试一回,也好让它为自己正名。”
头前明明说的是胭脂,偏绮罗生要曲解成说的是这个瓶子。意琦行知他在胡说八道,也知晓此刻他说什么也是无用。任由绮罗生沾了凝水的微凉指尖,拧着他的乳尖把玩,只闭着眼睛,怯得眼角都红了。
颇受照拂的两团软肉,被玩发热肿胀,不堪蹂躏,在洁白身子的衬托下,似雪地里两蕊狰狞红梅。
绮罗生终于堪堪收手,故作惊讶。
“哎呀,怎的反倒更红了。”
“闹够没有!”意琦行压着喘息叱了一句。
绮罗生笑了,低头刁住意琦行的唇肉啃噬,低声喃语说着动人的情话,“大剑宿这么勾人,吾又如何能够——呢。”
又是这种恶俗的情话!
意琦行带着恼意揪了绮罗生的胳膊一把。这人总是这般不上道,偏喜欢在这种时候说些孟浪话叫他难堪。
无助情调,却有益良宵。
意琦行抖着身子,半跪着趴伏在被褥之间,任由绮罗生在他身上开疆扩土。带茧地指顶开肉洞。掏挖出身体深处的曼妙滋味,在绮罗生指掌玩弄间,尽是泫然欲泣呻吟。
甚至在绮罗生抽手而退时,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靠去,伸展了腰线。像是在汲取更多的爱抚,渴求着另一个身体的温度。
意琦行忍耐着身体中滔天的欲火,内心两难。绮罗生突然没了动作,他身体中的空虚迅速地蔓延。长久以来惯受调教的身子,早就被彻底开发过一轮,熟稔的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期待着什么。
他十指骨节分明,紧紧揪住身下被料,一边遏制着,不想让自己露出扭腰求欢的放荡姿态,一边又无法忽视身体的渴求,对绮罗生想要得不行。
又期待,又瑟缩。
挺翘的肉棒抵在微张的小嘴上。
侵犯与被侵犯之地。
渴求与渴求的交锋。
绮罗生挺身而入。
被彻底填满的饱胀感,意琦行不禁发出餍足的叹息。肉穴痉挛,贪婪地吞吃着渴望已久的肉棒,含吮着期待蜜液的浇灌。
他撑起身子,揽住俯身贯穿他的绮罗生,交换着湿润的吻。一面接受着身后的撞击,抬高了腰,好让那处进得更深,更彻底。
满心满眼都是意琦行被勾起的媚态,绮罗生腰部猛烈挺进,一次又一次撞击,彻底占有。享受着内襞紧热缠绵地吸附,看意琦行在他身下呻吟,发出粘腻的喘息,被肏得满面潮红,汁水淋漓,一次又一次被推向绝顶。
像锐利的艳刀,划开禁欲外表下藏匿深处的真实,放纵欲火肆虐。
哪哪都是——赤目的胭脂红。
“意琦行,喜欢吾这样肏你么?”绮罗生凑到意琦行的耳边,齿牙蹂躏着小巧的耳垂,湿滑柔软的舌钻入耳洞,咂摸得滋滋有味。
绮罗生支起身体,俯视意琦行情动难耐的媚态,一次次紧绷的腰线,身前泫然欲泣的性器,无不昭示着意琦行正处于如何灭顶的极致之中。
“大剑宿说得对,还要什么胭脂呢?”绮罗生指尖压住两人相连的穴口,沿着边缘抹开细小地褶皱,“你这处又湿又热,要我说……比抹了胭脂还动人。”
“闭嘴。”
他掐着意琦行丰腴的臀肉,在光洁的面上留下指痕,在这具令他疯魔成狂的身体上,留下更多属于绮罗生的印记。
意琦行脑中一片空白,耳边萦绕着彼此情热的喘息,混杂着湿润的水音,意识在欲海中随波逐流。禁锢的双腿压在胸口,下身门户大开,任由肉棒长驱直入,将欲火一路燃尽至深处。
压抑不住的情潮奔涌而出,他不断的挺腰追逐快感,剑者柔软的身躯被随意揉捏,摆换成各种放浪的姿态。
无论在绮罗生面前暴露出怎样的情态,他都管不了,也顾不了了。身体深处的搔痒,渴求着绮罗生。汗津淌过的蜜色身体,因快感灼烧不住痉挛。
只剩下喘息,只剩下呻吟。
这也是绮罗生最喜爱的动人回应。
内射的精液一汩汩打在肉襞上,意琦行沙哑地低叫,又一次在痉挛中高潮。承载了过多欲望的肉穴无法合拢,四溢地淌着精水,空气中尽是醉人花香。
彼此托付的感觉太过美好,刀与剑,合该如此。
意琦行微张着唇,接受绮罗生亲昵地缠吻。
“绮罗生。”
“什么?”
“那个胭脂,我之前是随便说说,你画起来好看的。”
“我知道……”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那双总在他身上驻留,热情又高冷清眸。
绮罗生何其幸甚。
-END-
“爸爸。”澡雪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你和爹爹睡了吗?”
“我还没有睡,有事吗?”意琦行正巧敷完面膜准备睡觉,绮罗生今天倒是早就窝进被子,现下已经双手搂着他的腰,睡得张牙舞爪了。
澡雪光着脚尖“哒哒哒”跑到床边,三下两下爬上床,挤到意琦行身边,“我之前忘记了,默老师有说要家长抽背这本书。爹爹睡着啦?”
“嗯。你小声点。”意琦行悄声说,接过澡雪递来的《小学生必备古诗75首》。
哦……澡雪听话的点点头,凑过来低声耳语,“那爸爸你快抽几首,我小声背给你听。”
意琦行随便翻了一页,“那就背……《静夜思》吧。”
“这首也太简单了,爸爸你小瞧我。”澡雪嘀咕归嘀咕,还是把《静夜思》背诵了一通。
小娃娃人没多大,志气倒不小。意琦行嘴角抿着笑,翻到目录,又挑了一首字数最多的《长歌行》。
澡雪奶声奶气地背完了,没磕巴,没忘词,值得表扬。
意琦行赞赏的揉了揉澡雪的自来卷,在澡雪的要求下又挑了几首,都背的不错。
孩子太听话养的就是省心啊……意琦行感慨。
“十点了,再抽最后一首,背完回去睡觉。”
“好。”澡雪乖巧的点点头。
“《江畔独步寻花》”
埋在被子里的绮罗生悄悄睁开了眼睛。
偷摸听了半天父子二人互动,儿子的声音暂且不说,意琦行的嗓音压低了特别性感。平日里为了气场,意琦行说话时总是带着骄傲、上扬的尾音。
压低了带着沙哑的嗓音,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才能听到。
比如盖棉被聊天的时候。
好容易听到意琦行发话说最后一首,绮罗生终于忍不住,缠在腰上的手偷摸滑进睡袍。
——
“……可爱深红爱浅红。嗯?爸爸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绮罗生埋在被子里默不作声地偷笑。
你爸爸没怎么,只是被你爹爹偷袭了而已。
“没什么,快去睡觉吧。”意琦行皱着眉头催促,声音有些不稳。偷偷趁着伸懒腰的功夫,试图摆脱胸前作乱的魔爪。
他这句说的有些大声,澡雪忙把手指竖到嘴边,“嘘——爸爸你小声点,爹爹还在睡呢!”
说完担忧地瞧了一眼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后脑勺一头乱发的绮罗生。
爹爹睡相好差啊……
睡个头啊睡,某个佯装睡觉的人手都摸到他胸口了,如果不是睡袍宽松,早让澡雪看出来了。
当着孩子的面,他又不能把人拖开。
意琦行心内急得要死,当着小孩子的面,如果身体起了反应,家长的威严可就全丢了。如此想着,口气不由得有几分严厉。
“我知道了,你快去睡。”
澡雪还是有些敬畏不苟言笑的意琦行,看他的表情严肃,便不敢多说,道了晚安后飞快的跑回房间了。
“亲爱的唤吾何事?”绮罗生从被子里抬头,趴在床上一手撑着脸颊,慵懒地抛了个媚眼。
“还问!手,拿出来。”意琦行怒目而视。
“这里手感那么好,好剑宿你大发慈悲,把这块地方让给我罢。”
意琦行面带潮红,呼吸急促。
绮罗生争讨的那块地方,所有权早就随着身体的反应而转让给他了。
睡袍下作乱的手,勾勾转转,游走在滑腻的肌理,最终停留在小巧的乳头上。乳晕那块软肉,被掐住又揉又捏。受了刺激,乳尖渐渐挺立,复又被捻入其中。
操弦的指上技艺,全都化为绕指柔暖身功夫。
轻拢慢捻抹复挑。
意琦行衣襟半开,绮罗生不费功夫就能一眼忘到衣衫里头。被玩弄的一侧,热血喷张,娇嫩欲滴的色泽,绽放在雪肌上,真真姿艳无双。
另一边受了冷落,颜色只淡淡浅红,那处仍畏缩在乳晕中,正待含苞而放。
一深一浅。
绮罗生轻哂一声,不知什么想到了方才最后那首诗,“可爱深红……爱浅红?”
意琦行的身子抖了起来。
绮罗生听着耳中倒吸气的低喘,加催了手指的动作,五指张开,包覆胸口锻炼得弹软适中、大小得宜的胸肌,按着划圈,有节奏的收紧又轻放。
仿佛有魔性一样,叫人爱不释手。
“剑宿呢?喜欢深红还是浅红?”
意琦行咬着唇,他总归没绮罗生放得开,这些话听在耳中更是不作回应。反而为了抵御身体渐渐被唤醒的快感,夹紧了双腿,手指也拽住了绮罗生的衣袖。
欲拒还迎。
绮罗生目不转睛,把那张俊俏面容上每一丝毫的表情变化都尽纳眼中,只这样就足以掀起滔天欲火。
他终于不甘于只手享用,挺身欺上。
另一边乖巧着静待采撷的乳头,终于被薄唇俘获。尖锐的虎牙,蹂躏着脆弱又娇嫩的软肉。
“吾猜……剑宿定是最喜欢深红,也最衬深红。”
一晌贪欢。
-end-
“意琦行快起床!”绮罗生推开房门,凌空往床上一扑,三下两下,动作熟稔的从被子里挖出赖床的某人。
“嗯……”意琦行低喃一声,掀了掀眼皮,算是给了些反应,又扯了被子准备继续睡。
温暖的被窝和绮罗生令人踏实的气息,意琦行安逸得如在温柔乡。
然而绮罗生却没打算让他犯懒,亲亲他的眼睑,捧着他的脸揉面团一样捏了半天。意琦行被拖了起来,半哄着坐在床上发愣。
“定制的礼服到了,快来试试!”
“什么?”意琦行还有些迷糊。
“婚礼用的礼服啦!”绮罗生的声音欢快又雀跃。
哦对……他们快要办婚礼了来着,虽然两个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和绮罗生都蛮期待的,一忙完工作就凑在一起拟定细节。
结婚那天的情侣西装还是专门找了订制,那家店剪裁很出色,绮罗生穿上一定很好看,虽然绮罗生……意琦行脑中肖想着婚礼的场景,怔怔出神。
直到绮罗生将一大捧白色的纱团放到他面前,意琦行才揉了揉眼睛,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西装吗?”意琦行瞪着眼睛问。
“吾几时说是西装了。”绮罗生笑眯眯地抖开纱团,“这是专门穿给我看的,放心吧,不会让你穿去婚礼的。”
吊带、收腰、有着白色花叶装饰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婚纱的蓬裙。抖开的时候还掉落一条白蕾丝丁字裤。
意琦行渐渐清醒的脑子涌起不好的预感。
“快试试!”绮罗生期待地说。
“不要。”
“试试嘛,之前不是说好有机会的话要穿婚纱给吾看的吗?”
“我几时说过……”意琦行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看着绮罗生对他暧昧地眨眨眼睛,反应过来,那明明是许久之前一个臭不要脸的赌注。
两人打赌谁的酒量好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要求无任何限制,对方必须做到。后来那天意琦行喝昏过去,被绮罗生压着做了半宿,迷迷糊糊时,绮罗生提出想看他穿婚纱。
结果因为要求太无耻,加上绮罗生愣生生把他做断片了,第二日起来也没再提这事,意琦行早就抛到脑后了。
“大剑宿可是一诺千金的君子哦?”绮罗生好整以暇地抱手胸前,看着意琦行拧着眉头,脸上风云色变。
“我穿不进的……”意琦行捏着婚纱的收腰部位,面色为难的讨价还价。
“不会的,按你的尺码专门定做的。”绮罗生坐到意琦行的旁边,沿着睡袍摸到意琦行的腰线,就这那弹软的手感捏了两下,语带调笑,“入秋之后虽然贴了秋膘,相信你还是穿的进去的。”
于是绮罗生被踩到小尾巴又不得不遵守承诺而气急败坏的意琦行赶出了卧室。
门开了一条缝,意琦行一手扶在门页上,露了一只眼睛想偷看绮罗生的动向
没想到被一直守在门外的绮罗生一把拽了出去。
意琦行要穿婚纱,一想到这事,绮罗生太过雀跃,根本坐不住,就等着意琦行一开门好大饱眼福。
好容易等到门开,就算只有一条缝隙,光看到意琦行露出的圆润光洁的肩头上的细吊带,就让他恨不得立刻化身猛兽,扑食上去啃上一口。
“别拽……啊——”意琦行被这么一拽,本就把握不好步子一脚踩在裙摆上,重心不稳的向前扑去,顺势被绮罗生抱了个满怀。
绮罗生先实现野望在意琦行的肩头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鲜艳的牙印。
然后才屏息打量着怀中的人。
穿着婚纱的意琦行,光滑水嫩的白肤配上剪裁得体的雪色纱裙,一头如缎银发散落柔和的光泽。微郝的面容和凌乱的发丝,和在他的赤裸注视下喘息起伏的胸口,像误落人世间惊惶失措的天使,
绮罗生手掌滑过背脊上线条曼妙的蝶骨,掠过收束而显修长的腰线,滑腻又令人垂涎的触感。
“意琦行你真好看。”绮罗生将人搂紧,低头把脸埋在意琦行的胸口,左右摆动疯狂吸蹭着。
“绮罗生别闹了,快停下。”绮罗生小孩一样的举措,让意琦行手足无措。
手指揪着绮罗生的头发,想用力又怕把人扯疼了,不扯的话,绮罗生毛茸茸地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发丝划过敏感的皮肤,痒中带麻,意琦行整个人都僵硬了。
都怪那个破赌注,吊带蓬裙婚纱,亏绮罗生想得出来,居然让他穿这种衣服,
意琦行一时胸闷,回过神来,气呼呼的给了绮罗生一脚。
绮罗生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受了这一脚反倒美滋滋的蠢蠢欲动,想立刻把人扒光。
这样的意琦行只有他能看到,是只属于他的。
想要马上办婚礼,把人娶进门,然后压着这样的意琦行这样那样,过一个销魂的新婚夜。
然而费了那么大心思,必须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这么棒的结婚礼物,怎么也得先欣赏够了再拆。
念及此,绮罗生把持住了,摸过一旁的相机。
意琦行提着裙子按照绮罗生的要求改换姿势,忍不住张着嘴有些喘,这衣服穿久了腰部还是勒得难受。
“绮罗生,你还要拍多久。”他依旧固执的不肯看镜头,好像不看镜头就能自欺欺人的减掉些羞耻感。
然而绮罗生边拍还边没玩没了地惊叹,简直不堪入耳。
虽然绮罗生平时也没少夸他,但是夸成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
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别急,一会的。”绮罗生眯着眼睛,找准时机按下快门。
他确实很恶趣味,端着相机不断调节焦距。通过镜头的方框中,细细研味意琦行身体的线条,这镜框中的方寸之处,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蓬松的裙摆中体态纤长的美人。
傲气高抬的下巴尖,修长的脖颈,线条利落漂亮的一字锁骨,柔软的腰肢和随意搭在身前的纤长的指节,因为姿势变化而展现出不同曲线的蝶骨。
还有单薄的衣料下难以遮全的胸肌,这也是他最喜欢之处,绮罗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明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却在这样的注视中,有了另一番的感受。
把相机放到一旁茶几上,绮罗生长舒一口气。
忍不了了。
“拍完了吾可就要开动了,没想到你这么心急。”绮罗生欢快的搂住意琦行,指尖沿着婚纱上的花叶装饰勾勒,隔着衣料搔痒。
受到刺激的腰肉轻轻抽动,带起身体的震颤。没想到还有后续的意琦行,表情有些错愕。
“什么?”
“吾方才就在想……”绮罗生将鼻尖贴在意琦行的肩头,一下一下点触,细嗅着体香,双手绕到意琦行胸侧,挑开贴合的衣料,一路揉了进去,“剑宿的胸好大。”
“这里,还有这里……”意琦行还没回过神,绮罗生的两只手掌已经左右包覆他胸口,掌心压在乳尖上,贴着滑腻柔软的肌肤,划着圈搓揉着。薄薄的衣料被撑了起来,隐约能透过布料的变形,得见下方情色的按揉,“抹胸做小了,这里锻炼得那么发达,都遮不全呢……”
“别闹了,让我把衣服脱了。”意琦行原本就让衣服勒得有些喘,被挑逗了两下,身体起伏得厉害,不由得呼吸发紧。
“吾帮你脱呀!”绮罗生轻笑一声,手指将两根肩带勾落,脸颊贴着意琦行的背肌向下滑,牙齿叼了背上的拉链头,“刷”地一下解了人衣,松了束缚。
意琦行背脊的大片肌肤,白皙中透着莹润的光泽,衬着流畅的蝶骨和性感的腰窝……
不愧是绝代剑宿。
绮罗生忍不住发出赞美的叹息。
就连这身子,也是顶尖的绝代。
意琦行倒吸一口气,那拉链一松,将他整个腰腹都暴露出来,绮罗生正不依不饶地叼着他尾椎处的皮肉啃噬,一点一点的酥麻感从那处渐渐向全身蔓延开。
意琦行一手撑住桌子,连翻的刺激让他有些腿软。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绮罗生的手掌滑过肌理感分明的腰脐,探入被裙摆遮挡的下半身,
白蕾丝丁字裤底被拉到一边,绮罗生掏出意琦行蛰伏的性器搓揉。受到刺激的性器已经微微抬了头,在绮罗生手指灵巧的伺弄下变得勃发。
尾椎处的皮肉已经被啃噬得发烫,一片白皙的背脊上,只那一处夺目鲜红,湿润的泛着水色,衬着昭然的牙印,令人垂涎。
绮罗生拽住裙摆一扯,半挂在意琦行身上的婚纱就像蜕皮一样的滑落,堆叠在两人脚边。
意琦行身上顿时只剩下单薄的丁字裤,体液濡湿的蕾丝被搓弄成细绳一样,缠在他怒胀发红的性器上,充满肉欲的束缚感。赤裸的无措让他忍不住向前探,却软了腰身,看起来就像是主动将后臀送到绮罗生的面前。
绮罗生低笑一声,托起意琦行饱满的臀肉,淫靡的舌尖勾勒臀部的线条,缓慢而坚定的顺着股逢舔了进去。
意琦行趴跪在床上,在啪啪的撞击声中,性器自后向前贯穿他的身体,操得一下深过一下,打桩似直送肉洞深处。
相连的部位迸发激烈的快感,侵袭着每一寸残存的理智。意琦行的腰被操得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要瘫软在床。然而高高翘起的臀部,却又贪婪地张着小嘴,缠着绮罗生的肉棒,抵死地纠缠不休。
他一只手被绮罗生扯向身后,蝶骨在姿势的牵动中,变幻出优美的线条,像沦落风尘的折翼天使,进行最后一场绝美的艳舞。
起伏的雪背上,布满性痕。半侧着的身体,在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中无助晃动,雪发在摇摆起伏中交织成束缚的网,娇嫩挺立的乳尖绽放出鲜艳夺目的红。
绮罗生额角全是情动的汗潮,意琦行包覆他的肉襞高热、柔软,还有每一次送往迎来地热情吮吸,都让他想要腻死在这甜蜜湿润的温柔乡。
肉洞口在操弄中变得烂熟透红,每一下深入,都操得穴口汁液四溅,淫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又被挂在腿上的布料吸收。
“出了那么多水,裤子全弄湿了。”绮罗生扯了扯面目全非的丁字裤,勒住了意琦行的大腿根部,布料已经水分饱和,受到拧压溢出些液体,沿着腿根缓缓下滑。
兀的,“刺啦”一下,饱受蹂躏的丁字裤终于不堪忍辱的香消玉殒。
绮罗生错愕地一声轻笑,把断掉的丁字裤递到意琦行的面前,调笑道,“意琦行怎么办,才穿了一次,好可惜……”
“嗯啊——丢掉……”意琦行忍耐得满头大汗。
眼前揉成一团,看不出原来样式甚至花纹的内裤,赤裸裸昭示着他身体的放荡,记录下他对绮罗生的每一刻情动,害臊又羞耻的感觉让他眼角都泛了红。
“可是上面沾了那么多剑宿的东西,万一别人捡去了怎么办。”
“啊——谁会像你这么……这么……”意琦行语无伦次,被身后的性器一下下撞得失神,一时竟不知道对绮罗生作何评价,气急败坏的抽了手将面前的淫物拍开。
绮罗生见他恼羞,也不再多言,俯身压上,与意琦行紧贴在一处,悍动的腰力一次又一次将性器灌入肉洞深处,刺激着意琦行的高潮点。
意琦行眼角带泪,张着嘴猛烈喘息着,粗大的肉棒缠绵碾揉地在他体内搅动,又深又狠,逼出他压抑的呻吟,一声又一声,情动又悦耳地吐露身体的愉悦。
受到刺激而愈发敏感的后穴,又加倍将这美妙的滋味回馈给占有他的人。每一下深入都过电似的,意琦行全身都因这快感不住痉挛抖动,将绮罗生含得更紧了。
直到绝顶的高潮席卷了身体和理智,意琦行一时失了声也失了神,徒张着红润的双唇,呼出热烈的喘息。小腹起伏抽搐了几下,身前的性器颤抖地喷出浊白的液体。
绮罗生亲昵地蹭蹭意琦行的脸颊,下身却依然如猛兽,蛰伏地享受完内襞高潮的紧致,又挺动腰部抽送起来。
他们是相连的,不管是心还是身体,他想给意琦行带去最好的体验,意琦行给他的也是最好的。
那如梦如幻的婚纱照,是只属于他的,属于绮罗生的——意琦行。
-End-
春天到了,绮罗生的发情期也到了。每年这个时候,身为狐狸另一半的意琦行都觉得苦不堪言。
下身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小半个月以来都保持着湿润又红肿的状态。
绮罗生简直是禽兽上身,发起疯来,也不管在什么地方,压着他就做。连吃饭都能发情,白糟蹋一桌子的酒菜。
意琦行扶着老腰倚在床头,瞪着一旁埋头收拾桌子的人。
“绮罗生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嘶……”意琦行狠狠锤了一下床板,动作太大牵动了过度劳损的腰肌。
“欸,吾情难自已啊。”绮罗生将洒在桌上的汤汁都擦干净了,把没碰翻的饭菜放回桌上,神气清爽地坐到意琦行身边,故作乖巧,“大剑宿可是身体不适,吾可以帮你揉揉。”
“别碰我,没安好心的贼狐狸。”意琦行打定主意要捍卫自己的睡眠和身体健康,毕竟过度纵欲、缺少睡眠可不利于修行。也不止是他,这段绮罗生日子修为没长进半分,稀奇古怪的姿势学了不少。
偏生绮罗生还义正言辞的搬出沐灵山,说日前山神曾教一双修之法,只要他肯配合,就算做爱也能增进修为。
“意琦行……”绮罗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歉疚和哀戚。眼看意琦行闹情绪了,他又搬出了老手段,变回了白毛大狐狸趴在他身边,“别生吾气了。”
意琦行察觉到衣袖被轻轻的扯了一下,眼角余光瞄到狐狸小心翼翼赔不是的样子。大约是因为他刚刚那句别碰,现下只轻轻挨着他,衔了他一片衣角引他注意。
绮罗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意琦行的脸,见他瞧过来,马上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只这样就放过他,意琦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老腰。但是狐狸是他惯出来的,四肢再酸软,也不能怪狐狸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
叹了口气,意琦行决定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吃饭吧,你这样怎么吃?我可不喂你。帮我端过来罢,我就在这吃。”他现下是能不牵扯到那块肌肉就不牵扯,半分都不想挪动。
“吾来喂你。”绮罗生变回人形,殷勤地把床头的小几放好,将饭菜端了过来。端起碗,夹了一片香肠,笑盈盈地送到意琦行唇边,“尝尝这酒酿地香肠味道如何?”
狐狸就是狡猾,明明知道他心里还有些赌气,偏做出一副没事人样的亲密姿态。意琦行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又不愿拉下脸放出和好的信号,只闭着唇,瞪大了眼睛瞧。
“绮罗生给大剑宿赔不是啦!行行好吃一口罢。”绮罗生哄劝道,将筷子往前送了些,香肠触到了柔软的唇瓣。
沁着酒味儿的香气扑鼻而来,被折腾了大半会儿,身体哪那都是虚软。意琦行一边心下低估着,自己是真的饿了,绝计不是要答应和解的意思,一边张嘴吃掉了送上门的香肠。
见他乖顺地吃了,绮罗生笑得更欢快了,似乎突然钟情起这样幼稚的游戏,又夹了一筷子更待继续。意琦行连忙将碗筷抢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罢。”
绮罗生也不强求,规矩地端起了自己那副碗筷,边吃边笑眯眯地看着意琦行。
好在意琦行也习惯了平日里牛皮糖似的视线,坚决不对视,保持着将盘子盯穿的目光,终于相安无事地吃完了这顿饭。
意琦行吃饱了饭,总算开始觉得身上都是过度运动的汗渍,粘腻非常,让喜洁地他分外难忍。但如若当着绮罗生的面洗澡,怕是又要被拖着做点什么。
他咳嗽了几声,绮罗生立马看向他,“可是着凉了?”
“无碍,你这几日疏忽,今日月色正好,不如抓紧修炼。”意琦行顾左右而言他,偷偷扯了一下中衣,迫切地想要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顺便学学如何精心。”
言下之意就是,能把发情的兽性一并修炼没了是最好。
不过意琦行多少有些怀疑,绮罗生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不过他更乐于放纵这种冲动,仗着他拿捏着他的软肋,不断地索需无度罢了。偏生他有时候也被撩起了火,失了自制。这浑身的酸疼,他自己也得负一半的责任。
听到修炼二字的时候,绮罗生半点也不想动弹,毕竟吃饱了之后,一般就开始思淫欲,只不过饭前才被喂了个半饱,他也没表现得那么着急。
至于修炼?他和意琦行两人联手,还有什么值得畏惧?如此说来,修炼的意义也不甚大了。他倒是对沐灵山所说的双修之法颇有兴趣,只不过意琦行不首肯,他也不好施展。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趣缺缺不想出门的样子。何况意琦行一心想支开他洗澡,谙熟心机如他又怎会不知道。
意琦行浑身紧绷地难受,只想泡个热水澡,瞪着眼睛等了半天不见绮罗生动作,只得放弃支开他的想法,决定索性今日就使唤一下狐狸。
“帮我烧些水来,我想泡澡。”意琦行踌躇半天还是开口了。
这事办起来就比修炼要有动力多了,绮罗生当下把泡澡用的木桶搬进屋内,转身到屋外,几道法术催火,半晌将烧好的热水灌入木桶中。他只穿了件贴身的中衣,脖子上挂了块干净的巾子,走到床前,俏皮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好友请,吾今日给你当一回搓澡小厮,权当赔罪了。”
他生的俊俏非凡,做这种世俗的把戏,不伦不类的样子,逗得意琦行忍不住一笑。
“真的只当搓澡小厮而已么?”意琦行话中有话。
“今天在你同意之前,吾都不会做什么的。”绮罗抿嘴轻笑,乖巧地将双手交握在身前。
意琦行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解了汗湿贴身的里衣,坐到木桶中。
意琦行银色的发丝在水中散漫地漂浮,湿漉漉地挂在圆润地肩胛上,皮肤泛着白皙的奶光,氤氲地热气中隐约可见匀称地肌理,流畅的背肌线条,仿佛在诱人品尝一般。
无论绮罗生是否索需过度、不知节制,但中肯点来说,搓澡和舒缓肌肉的手法还是值得褒扬。合适的手劲,捏得意琦行不时发出舒服地哼哼,悠哉得想打盹,脑袋也放松地靠在浴桶的边缘。
哼者无心,听者有意。
春光,可不止是赏心悦目。意琦行本就肤色苍白,平日里嘴唇也少见血色,此刻在热水中泡着,整张面容都透着红润的光泽。半张着水泽的唇,不适地哼哼,气息吹走向上蒸腾地水汽,分外诱人。
绮罗生一边捏揉意琦行肩膀的穴位,一边悄悄伏低了身体,脸颊贴近之后,一口啃上了上去。
意琦行的意识处于被泡得发软的状态,熟悉的气息靠近,下意识地和入侵的舌尖交换着彼此的味道。两人缠吻到一处,绮罗生的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在修长的脖颈之间不住流连,带起一阵阵细小的战栗。狐狸的利齿不客气蹂躏着他的唇舌,唇瓣与唇瓣相互摩擦,带起唾液流动的水音。
不知不觉,意琦行已转过了身体,双手环住绮罗生,与他搂做一团。浴桶中的水也被带动,溅湿了绮罗生的一块衣角。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你说不会做什么的……”意琦行眼角湿润,原本的睡意已遭驱逐。
“是呀。只是一个吻而已,吾还没有做别的。”绮罗生笑得温柔又狡黠。
“你……还想做什么?”意琦行觉得,仿佛被那道深情的目光卷入情爱的洪流,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抗拒。
迷了心,着了魔。
“征求你的同意……”绮罗生低低地笑,伸手抚开意琦行额角凌乱的发丝,“好友,可愿与吾一试双修之法?”
意琦行哑然不语,绮罗生一直对双修之术跃跃欲试,已经央他数次,他始终没应准。
“意琦行,试试吧……又能享床笫之乐,又能增进修为,何乐而不为呢?”绮罗生舌尖灵巧地划过他的耳廓,勾起深处的情欲。
“……要怎么做?”意琦行调整着呼吸,闷声半晌终于出声问道。
绮罗生知道有他这句,就算是默许了。
两人交缠到一处,跌跌撞撞地滚上床。绮罗生抬起意琦行的下巴,张嘴喷了一口狐烟。意琦行毫无防备,来不及屏息已经吸入不少,顿时觉得目眩神迷,将原本就因情欲蒸腾而迷蒙的意识搅动得更加混乱。
恍惚间看到绮罗生将两只毛绒绒地狐耳变了出来,两腿之间也感受到狐狸的大毛尾巴扫来扫去的麻痒。
“你做什么?”意琦行四肢泡得发软,半撑着身体揪住绮罗生胸前衣襟。
“放轻松,一些必要的准备罢了。”绮罗生笑着反握住胸前的手,将意琦行摁倒在床榻间。将雪白的中衣解了扔至一边,伸手去探他下身那个隐秘的肉洞。
因为洗澡而不着寸缕的身子,正方便了他动作。
随着手指的入侵,意琦行下意识向上挺起身体,崩出性感的线条。绮罗生毫不客气地将送至眼前的乳头含入嘴中逗弄。原本淡粉地突起,在他唇舌的极致玩弄下,逐渐变得樱红而色情,在依稀烛光中,泛着银亮的水光。
绮罗生几乎没怎么扩张,近日常被造访的肉洞,已经顺受地张开了小嘴。晚饭前才甫经疼爱,里面还十分柔软缠腻。再挖掘深处,先前的精液还未清出,手指仿佛搅入了一汪水穴,全是液体碰撞的咕嘟声。
近日频繁地交合云雨,两人都乏于做清理。意琦行原想趁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清理,却没想到又一次便宜了狐狸。
两边乳首在几遭玩弄后,变得又肿又硬,挺翘在空气中。贪婪地唇齿进而开辟了新的疆土,上下齿咬合住细腻的皮肉,一次次的,留下大片吻痕,将这具白得禁欲身体衬得更加诱人。
绮罗生很快增加到三根手指,在肉穴中反复进出,刺激柔软的肠襞。尾巴也不老实地在大腿间滑来滑去,挑逗着意琦行的敏感带。
几处地方被同时进犯,意琦行难以招架,顾此失彼,迷茫中只能被动地接受绮罗生地给予的全部快感,在每一次身体的震颤中,发出情动地低吟。
不知是否狐烟的作用,意琦行觉得身体的燥热远超以往,光手指爱抚如何也是不够的。只想要被狠狠进入,用力疼爱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渴望激烈又畅快淋漓的交合。
他拽住绮罗生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却发觉不知该如何表达诉求。向绮罗生求欢?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瞬,就被内心的羞耻感倾吞湮灭。
沉迷于情爱已经让他倨傲的自尊难堪,怎么能再做出求欢这样放荡的举动。身前的性器已经挺翘得溢出蜜液,光是被玩弄后面就湿成这样,绮罗生一定也发觉了,他是如此渴望与他的契合。
笃定不语的意琦行忍受着体内欲火的折磨,既不愿出言求欢,又不许自己用手去纾解。
意琦行这般满面潮红,诱人地等待被彻底占有的模样,被狡黠的紫眸尽数纳入眼中。绮罗生一次又一次的挑逗,试探着意琦行的底线。
“意琦行,你的身子怎的这般热……”绮罗生低声调笑,手指动作不停,大力挖掘着贪婪的肉洞,“又紧又热,光用手指我都要忍不住了。”
“那就……不要忍。啊——”近乎邀请的话语,已是意琦行能够说出的最大耻度,秘处遭到轮番挑拨,他失控地叫出声,高扬地呻吟诚实地传达身体的愉悦。
绮罗生自然知道那口狐烟的效用,有助意琦行的身体接纳吸收狐族阳精之效,还带了些催情的功用。既然要行双修之法,怎可不辅以房中情趣。能让别扭又嘴硬的大剑宿,扭动腰肢表达对他的渴望,绮罗生满意地眯起眼睛,露出属于捕食者的笑容。
手指抽出,内襞的媚肉不住挽留,指尖牵出一丝粘稠晶莹的液体。被充分开发过的肉洞淌着水瑟缩着,期待着更多地侵犯。
“绮、绮罗生……”突然的抽离与静止,意琦行唤者绮罗生的名,对即将而来的插入,渴望不言而喻。
灵活的狐尾虚虚地缠住他的右腿,尾尖一勾一勾地停留大腿内侧。绮罗生将意琦行的左腿架到肩上,一手握住勃发的性器,将龟头抵住微微开合的穴口。
被手指插得烂红的小嘴,贪婪又顺从地将硬热地柔韧吞入。
“唔……嗯啊——”意琦行发出泣诉般地呻吟,身体却扭动着将绮罗生含得更深,被狐烟麻醉的神经,叫嚣着快感的到来。
感受到小穴热情的邀请,绮罗生放开了自制,按住意琦行的身体大力抽插起来。整根抽离,又顶开合拢的肉襞深深插入。意琦行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地顶入,弓出优美的线条,
突来的进犯,没留一丝余裕,深入骨髓的震颤,让意琦行意识不断沉沦。每一次的抽离,又让他加倍渴望再一次的填满。
绮罗生被意琦行的反应勾得失神,原本苍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薄红,他恨不得尝遍每一寸。包裹他的身体实在太热了,绮罗生无法控制自己的掠夺本能,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他手指扣住意琦行的大腿,将之拉得更开。交合之处的景象映入眼目,汁水横流粘腻得一塌糊涂,肿胀地性器抽插在同样魅红地穴股间,裹着溢出地淫水激荡碰撞,越发刺激了绮罗生的兽欲
意琦行被顶得呼吸破碎,音不成声,只能被动地张大嘴巴,急促地喘息。爽利的感觉,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在激烈的碰撞中传达对彼此的渴望,绮罗生无度地索求着,一次又一次。
过于激烈的性事一直到半夜,意琦行断断续续被插射了几次。直到最后,绮罗生才在他哑着嗓子地央求中,将又一波爱欲的种子宣泄到甬道最深处。
被快感折磨的神志终于得到解放,意琦行来不及顾及后穴中射入的粘腻,意识一松懈,顿昏睡了过去。
……
意琦行在腰痛、头疼、粘腻和燥热中转醒。察觉到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和百年如一日嵌入他两腿之间的尾巴和长腿。
无奈地扯开绮罗生的手想要起身,蓦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控制生出些异样。那条尾巴顺着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摆到身后。为什么他能控制那条尾巴的动作?意琦行孤疑地顺着自己和绮罗生赤裸的身体望去。
绮罗生的尾巴还好好的生在他身上,一半挂在了床外;至于他腿间的那条,雪白的大毛尾巴根部,依稀可见沾着一些可疑的液体。明显来自下身那个尚柔软湿润的地方,现下正缓缓淌出白浊色的……意琦行觉得自己在做梦。
“绮、绮罗生……”他结结巴巴地伸手,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绮罗生。
绮罗生其实早就醒了,也发现了意琦行的状况,对此甚是欢喜的他,虽然马上想到了原因,却笃定主意装无辜。
然而当他佯装睡醒,睁开双眼对上一脸惊惶失措的意琦行,头上还顶着一双三角狐耳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到底这么回事!”意琦行内心无措,脸颊飞上一层薄红,气得一拳锤在绮罗生的胸口,“为什么双修之后,吾会变成这样。”
“这嘛……”绮罗生笑得眉眼弯弯,上下打量了一遍意琦行的新形象,很是满意,撑起身体在意琦行僵硬的脸上亲了一口,“吾也不清楚,好剑宿莫急,吾这便去翻阅典籍,寻找解决之法。”
“那你快些,一留衣说他这两日要过来……”
并没有发现除了大毛尾巴,还多了一双耳朵的意琦行,只觉得穿上衣服挡住尾巴暂时也能凑合。虽然有些委屈,不过还是决定相信绮罗生。
等到他起床梳头时,才发现不对。想找狐狸算账,却遍寻不见。
绮罗生躲在暗处,偷偷瞧着意琦行顶着一双萌耳气急败坏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
“不愧是绝代剑宿啊……”
意琦行闹脾气了。
素来冷面热心的人闹起脾气来,跟小孩子似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花样。
板着脸、拧着眉、不正眼看人,顺便再把始作俑者当空气。
若是平日就算了,现下意琦行因双修的作用长出了狐耳和狐尾,这些事做起来,怎么看怎么可爱,让绮罗生欢喜得不行。
和意琦行相反,绮罗生一早上都挂着得逞之后喜不自禁的笑容。
顶着一副半人半兽的身体,就算指月山瀑无人造访,意琦行也不愿意出门,索性赖在床上发呆。
“意琦行,不要生吾气了嘛。”绮罗生跪在床边,伸长了手臂去拽意琦行的衣角。
意琦行背对着绮罗生,不动声色地把衣角拽回,往床里面躲了躲,尾巴也不留余地的拐了个弯,收拢到身前。
虽然很喜欢意琦行这幅样子,但是老留个后背给他,什么都看不到嘛。绮罗生皱皱鼻子,伸手去摸意琦行和尾椎骨相连的尾巴根。
“啪!”
意琦行反应迅速的一个反手拍在绮罗生的手背。
“疼啊!都红了!”绮罗生嚷嚷。
意琦行听到绮罗生委屈巴巴的声音,继续不动声色的沉默。他在生气,既然是在生气,当然就顾不得手劲了,稍微重一点也是正常。
不过刚刚是太用力了……绮罗生的手背肯定是红了。
“意琦行——”绮罗生下巴顶在床沿,拉长了语气撒娇,“你跟吾说话嘛!我已经查到原因了!”
这句话十分有效。
意琦行原本耷拉地耳朵闻声而动,虽然姿势没变,但是耳尖已经向后转了过来。
意琦行也不想的,这兽耳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无怪乎绮罗生听声辩位的功夫了得,长出兽耳之后,意琦行在捕风捉影方面也敏锐许多。
但是对于这种绮罗生明明就趴在他边上说话的情况,兽耳未免太容易暴露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就闻心而动了……
绮罗生见到效果,继续不依不饶,“捏……意琦行。说话嘛!我把变回去的方法告诉你。”
“什么方法?”意琦行忍不住问。
单方面冷战告破。
绮罗生快手快脚的爬上床,伸手环住意琦行的腰。
意琦行挣扎着用手肘不轻不重的顶了几下绮罗生的肚子,也不见松手,索性随他,只不过继续保持姿势不变,以示没消气。
“先说原因吧。”绮罗生并不介意意琦行偶尔的小脾气,摸索着抓住意琦行的手,硬是五指扣在一起,然后才安心继续说,“吾想,你会这样的原因,大约是我在发情期时控制不住狐耳和狐尾,在这种状态下和你完成交配……”
发情……交配……
这是人用的词吗?
绮罗生不但用了,还用到他身上,让意琦行瞬间微妙了起来,深深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在绮罗生学说话的时候没教好。就算是狐狸出身,好歹修成人形多年,怎么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绮罗生没注意到意琦行僵硬,继续解释,“然后用了双修之法,那个……就是……”
说着说着绮罗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就是什么?”意琦行问。
“嗯……”绮罗生斟酌着,思考应该怎么说,总觉得接下去的话如果直说,意琦行一定会羞愤之下把他撵出门。
不过满脸通红害羞的意琦行也一定会很可爱。
“你有没有发觉昨天射进去的……”绮罗生顿了一下,手指顺着意琦行的尾巴摸到尾椎骨,意图明显的按来按去,“因为双修之法的功效,已经被你吸收了一些。”
绮罗生不说还好,意琦行此时才发觉,身后那处虽然有不适,但并不如往常般有粘腻沐浴的冲动。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意琦行的脸颊蹭蹭蹭充血,耳朵也羞愤地向内合拢起来。
绮罗生乐得看他害羞,边用手去逗他耳尖边继续说,“……以后一旦吾进入发情期,吾们双修后,你大概一段时间内都会保持这样的状态。”
意琦行被接二连三的孟浪话激得恼了,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床板。
绮罗生本就埋在意琦行的颈边说话,此刻把意琦行的反应看在眼中,觉得当真是可爱到不行。
“要变回去也简单,等吾发情期过了,你自然就变回去了。现下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有狐耳和狐尾不一样的生活。不过你昨晚昏过去了,双修之法最后的引导还没大成,不如现在……”绮罗生说着说着,又开始漫无边际的不正经。
“你走!”
知道短时间内变不回去了,罪魁祸首还幸灾乐祸的缠着他胡闹。意琦行猛地坐起身来,满脸飞霞一路红到了脖颈,粗着气就把绮罗生胡乱往外推。
绮罗生“嗷嗷”两声边笑边假呼疼,其实那些巴掌拳头都没带上内劲。意琦行嘴硬害羞是一回事,再恼也不会对自己人出重手,何况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也就借着这一通乱拳,发泄一下心头的郁闷。意琦行打发绮罗生去买酒,自己一边溜达一边等待着一留衣的造访。
好容易适应身上多出来的部分,结果由于梳头不便,意琦行只能继续披头散发。不过他还是把外套穿上了,尾巴什么的,能遮掉还是遮掉吧……
一留衣拎着东西上门时,远远就看见了负手而立的白色人影。
白发顶上两只毛绒绒的狐耳醒目,只是那个背影和气质和衣服……一留衣有些踌躇。
虽然绮罗生穿意琦行的衣服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此次明显并不是绮罗生。前后左右,都透着一股浓浓地意琦行平日里的老头子风格。
不过气势比平时弱了一些,搭配着耷拉的狐耳,有点委屈巴巴。
一留衣纳闷地走过去,语带疑惑,“好友……?”
意琦行听到脚步身转来过来。
“噗。”一留衣没忍住,迅速地用手挡住自己不受控制的表情。
意琦行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偏生装得若无其事,“好友你来了。”
“是啊,好友意琦行,你是要办喜事吗?”一留衣憋笑。
“喜事?”
“你就算要嫁过去,也不至于这么嫁夫随夫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留衣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直到绮罗生布置好一桌子菜准备吃饭时,意琦行都白里透黑地臭着一张脸。
一留衣几次想张嘴提问未果。
“好友你……”
“不许再笑。”意琦行皱着眉头,眼皮也不抬一下地瞪着面前的雪脯酒。
“我没笑了。”一留衣迅速收拢自己的面部表情,“我就是想问……”
“也不许问!”意琦行拿着筷子泄愤似的,对着面前的烧鸡一整划拉,在灵活的手腕下,一整只烧鸡被均匀地切分成小块。
面前两人,一个两个都是一副管不住嘴角的表情。目光不时停留在他头顶多出来的那两撮毛团上,让他觉得郁闷不已。而且刚刚坐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屁股后面新生出来的尾巴不知道应该怎么放,意琦行左挪右挪,依然觉得坐得不舒服。
一留衣饶有趣味的瞧着,意琦行少有地失了沉稳,跟个小孩一样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确实是十分少见新奇的现象,他也不由得顺着目光中的狐耳,做了一些多余的联想……
好酒好菜,意琦行却筷子扔一边,闷头一连喝了几大口酒。
喝得太急难免上头,意琦行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染上红晕,眼神也借着酒意,脱离了往日正经的轨道,开始晕乎乎乱转。
绮罗生夹了一筷子肉,径直递到他嘴边,“意琦行莫生我气了,吃点菜垫垫,不然你一会就要醉了。”
“哼。吃了能变回去吗,不吃。”意琦行撇开头,叫板着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嘴里。
一留衣偷偷扯了扯绮罗生的袖子,悄声问,“除了耳朵,还有别的吗?”
“当然还有尾巴。”绮罗生眨眨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过那么可爱的耳朵被一留衣分享看了去已经让他起嫉妒心了,尾巴什么的,当然只有他专享才行。
“到底咋弄的?”一留衣继续问。
意琦行得了副新耳朵,对各种声音敏锐得不行,顿时警觉地瞪向窃窃私语的两人。
“不许跟他说!”
绮罗生本就没打算说,笑得和偷了腥的猫儿似的,闺房秘事,对至交好友亦不可言说了。从善如流的绮罗生转头继续好言好语地哄劝,总算把意琦行的注意力从脑袋和屁股上的新装饰上转移开,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修炼,缅怀武林。
绮罗生不时给意琦行夹菜,笑眯眯地听微醉的意琦行和一留衣互相揭短呛声,不时插嘴一句煽风点火,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你们这样挺好的。”一留衣喝了口酒突然说,“意琦行你以前的生活实在太老头子了。”
“哼,还没老到要你管。”意琦行下意识回嘴。
“现在有了绮罗生,你总算活泼了些。”一留衣感受着难得地斗嘴,很是欣慰。
“我难道原来很沉闷吗?”意琦行扭头看着绮罗生,扭得太急有点晕头转向,赶忙定了定神,就看到绮罗生满眼温柔地看着他。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问绮罗生,他当然什么都觉得你好。”一留衣抢白。
“是啊,吾对大剑宿可是死心塌地……”绮罗生低声笑。
不知道是不是一留衣的错觉,他觉得意琦行的脸好像更红了些,他瞥了一眼旁若无人说情话的绮罗生。
绮罗生但笑不语,一副宣誓主权的表情。
一留衣蹭了一顿饭外加饭后一顿茶就优哉游哉地告辞了。
好友相聚,聚的时间不在多,知道彼此都过得好就好。
何况,一来一留衣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会忍不住嘴欠问问那对狐耳的来历;二来,一留衣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一留衣前脚刚走,绮罗生一扭头就现了原形。
“意琦行,来做吧!”
意琦行原本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到绮罗生日常惯例的邀约,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迅速撑起身子,“不!”
然而已经晚了,绮罗生门一带,摇着尾巴扑上去,一手把他摁回了床上。鼻尖蹭在意琦行修长的脖颈上来回,狠狠吸了几大口。
清冷味混着雪脯的酒香气钻入鼻中,绮罗生满足地叹息,“意琦行,你好香……”
意琦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用这种暧昧的音调说话,绮罗生一定是故意的。意琦行佯装冷静,手上用力,“你起来,我想睡觉了。”
无论多少次,意琦行仍旧不擅长狐狸天赋异禀的调情手段。
在绮罗生眼里,这正是意琦行的可爱之处。
这种硬着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成功取悦了他。原本身体只是有些小小的躁动,现在被意琦行一把火直接点燃了。
意琦行虽说要推开他,但也使的是普通的力道。
绮罗生继续挂在意琦行身上,肆无忌惮地点火。
削弱敌人的实力,就是增强我方的胜算,从根源上切断敌方的动力,镇压一切抵抗。
绮罗生严格执行计划,成功逼出了意琦行一声闷哼。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绮罗生迅速地扒光了意琦行单薄的衣物。
“绮罗生等一下,我的腰很酸……”意琦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那今天从后面进去就好了。”发情上脑的绮罗生不为所动。
“可是那样,腿会很累……”意琦行继续讨价还价。
“意琦行,你的身体还没有老头子到那个程度吧?”绮罗生挑了挑眉毛,食指和拇指捏住意琦行胸口挺立的乳尖,狠狠拧了一把,愉快地说,“既然这样,那今天试试骑乘好了。”
“……”现了本性的狐狸,让过惯夕阳红生活的老头子意琦行无法招架。
绮罗生双唇带着湿意掠过面前白皙的肉体,印上一道道透亮的水渍。
绮罗生的手掌贴着意琦行的腰线摩挲地滑向两腿之间,然后摸到了一根毛茸茸的大掸子。意识到那是意琦行的尾巴,绮罗生好笑嘬了一口近在眼前乳尖,直起身体,“意琦行,你不要夹着尾巴嘛,都挡完了吾要怎么做。”
“那就不要做啊……”意琦行用手背挡住视线,试图不声不响地压抑上涌的情潮。
就算是绮罗生用心撩拨,这感觉也来的太快了。明明这段时间几乎被索需得精疲力尽,全身上下哪哪都是酸的。
然而绮罗生一起身,他差点跟着搂上去贴着。
好容易克制住了令他羞耻的举动,身体的冲动却仍翻涌不停,只想赶快和绮罗生贴在一起,燥得他都要自燃了。
“你说认真的吗?”绮罗生捏住意琦行的尾巴尖,慢慢往一旁扯开,“昨天的双修之后,你吾的感觉已经同步了。你明明想要的,不是吗?”
“满口胡言。”
“是不是胡言看这里就知道了。”被尾巴遮挡的性器暴露在绮罗生的面前,“欸,已经翘得那么厉害了。”
“明明是你昨天对我喷的那口狐烟,才让我的身体变得那么、那么……”意琦行吞吐半天,差点咬到舌头。
饥渴!这个词意琦行是决计说不出来的。好在绮罗生就喜欢他张口结舌羞耻到不行的模样,一边捏着意琦行的尾巴尖骚弄着性器的顶端,一边笑眯眯地说,“你是吾双修的伴侣,自然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渴望,你又生出了狐耳和狐尾,你那么饥渴,多半也跟我一样发情了。”
看着意琦行目瞪口呆地撑起身体瞪着他。
绮罗生又愉快的补充了一句,“这样多好,以后吾们在吾发情的时候就能达成一致了!”
“……”
意琦行一气之下暴起反抗,挣脱开绮罗生对他尾巴的钳制和挑逗性器的流氓行为,继续夹紧尾巴,誓死捍卫身前和身后贞操。
“不让吾摸吗?”绮罗生好整以暇地脱去身上的衣物,俯身压回意琦行的身上,“那吾可今晚都不碰你这咯。”
“哼,不稀罕。”意琦行硬着嘴顶了一句。
绮罗生的嘴唇带着湿意划过意琦行的胸前,尖锐的虎牙啃住锁骨的一小块皮肉撕扯,炽热的舌尖带过微凉的肌肤,种下满身欲火。
“唔……别再咬那里。”光被啃咬乳尖就让意琦行按捺不住发出低吟,细小的麻痒随着绮罗生的动作蔓延至全身。
每次做爱绮罗生都跟个奶狐狸一样,热衷于他胸口这两点软肉,导致每次事后都要肿上好久,一碰就疼。
最近几日更是,就没消肿过。绮罗生还用牙齿啃个没完……意琦行被咬得又痛又爽,身体像过电一样,随着绮罗生的吮吸挺动胸口。
没办法,在浴火高涨的时候,轻微的刺痛感更加能够刺激神经,反而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恍惚失神中,后穴被手指侵入,轻而易举的攻陷。
“你!”意琦行回过神正待一脚蹬开绮罗生,“不是说不碰的吗!”
“欸,别激动。”绮罗生笑弯了眉眼,手指顺着狐尾和股沟的缝隙越探越深,“吾刚刚只说不碰前面,可没说要放过你后面呀!”
“油嘴滑舌——啊——”
绮罗生带茧的指尖直接压在了阳心上,突如其来的刺激,意琦行爽得什么都顾不上说了。原本夹着的狐尾也跟着抽动,性器顶端溢出些些蜜液。绮罗生饶有趣味地观察着意琦行的反应。
每一次用力碾压在那处,意琦行不但身前跟着挺动,尾尖也不受控制的乱摆,明显舒服到不行。
意琦行脸颊红得发烫,失神的目光找不到焦点,红唇半张,喘息着。
身下被褥被纤长的指拧作一团,意琦行扭动着身体,迎合体内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下身的肉洞被玩得出水,漏出的体液打湿尾根,毛发顿时沾成一团一团,邋遢中带着凌乱的色情。
绮罗生加快手指的抽插,挤压探触柔软的内襞。
“嗯啊——手指,停下,太、太快啊——”
模拟性交的进出带来极强烈的快感,敏感的身体和潜藏的燥热被彻底激发,意琦行情难自已地呻吟。
身体快感成倍增长,意琦行恍惚之间,似乎有些相信他是真的和绮罗生身心相通。不然怎么会只碰后面,就令他控制不住想要射精。
一定是绮罗生操纵了他的身体,让他失了自掌的方寸,被玩弄快感于鼓掌之间。
不愧是狐狸!
意琦行在脑中一片空白前最后的思考。
狐性本淫是句大实话!
狭长的肉襞在手指的玩弄下,痉挛、抽动、收缩又舒展,这诱人之所已然为即将到来的疼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感受到意琦行的体内越趋高热,绮罗生微笑着抽出了手指。
“嗯啊——呼……呼?”即将催生的高潮猛地失了后劲,临门一脚却发泄不出。
意琦行泫然欲泣,不上不下的喘息着,满脸都是措手不及的失落。
只能目光恍惚地向绮罗生投出疑问的目光。
绮罗生伸出左手与意琦行十指相扣,腰腹一使劲,身体躺了下去,意琦行却被拽着半趴在他胸前,“说好的骑乘,怎好让你先偷跑。”
绮罗生顶了顶胯,粗热的性器蹭着意琦行的股逢和尾骨,火热的触感难堪中带着色情。
满腔的欲火等着发泄,意琦行烧断了理智,索性绷紧腰,抬高了屁股主动将肉洞蹭到龟头上,有些急躁中带了些怯生,前后摆动起腰。
然而就像隔靴搔痒,真正渴望被用力摩擦的地方远未得到安抚,体内的麻痒一直从下身骚动蔓延至全身。
意琦行满头大汗,发丝随着身体摆动,骚刮着皮肤,求而不得的感觉令他几欲发狂。
“让吾进去嘛!大剑宿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快活。”
绮罗生在意琦行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适时的出声撒娇,腰部也配合着意琦行的动作向上顶,龟头贴着边缘,顺势滑了进去一小截。
“闭嘴,唔……”
意琦行有些恼怒,异物感让他有一瞬迟疑,但身体却快理智一步,愉悦的将绮罗生含入。
肉襞与性器绝妙地贴合,高热与高热的碰撞摩擦。
好容易将性器吞至最深,意琦行的腰先软了一半,小臂撑在绮罗生的胸口,脱水鱼似的大口喘气。
深入的性器像楔子一样钉在他的内部,没有多余的动作,已是烧断理智的快意。
意琦行眼睛瞥到绮罗生脸上好整以暇的笑容,觉得有些欠抽。
本打算开口讨饶的心思顿时收了回去,意琦行仰起身体,一手撑在背后,开始上下摆动身体。
性器挺立在身前,绮罗生却好似笃定遵守之前的话,碰也不碰。
若是放在平时,意琦行也决计不会在绮罗生面前做出这样自渎的举动。今日好似开了闸,一面享用着身下粗大肉柱插弄的快意,一面肆意的用手撸动身前挺立的性器。
绮罗生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难得的场景,意琦行头顶狐耳主动在他身上起伏的样子太诱人,含着他宝贝的肉洞也紧致得烫热,两人的尾巴在身后交缠,亦是一番另类快意。
他腾出的双手倒也没闲着,掐弄眼前鲜红肿胀的乳头,不时将手掌卡在意琦行的腰间,用指甲抠弄着敏感的腰窝,尽职尽责地煽风点火。
“噫啊、啊——”意琦行本就濒临高潮,插弄不一会就爆发了。
弓起的身体紧绷,射出一汩汩白色欲液,溅落在两人的小腹上。
“呼——呼——”
“大剑宿用我可还用的尽兴?快活了好半天,也该轮到我了。”绮罗生享受着高潮时收缩抽搐地内襞,语气中透着愉快。
真好,还在恋恋不舍地吸着他呢……
“嗯……?”意琦行恍惚。
不待他细细地享受余韵,绮罗生扣住他的身体,性器打桩一样开始在肉穴中抽送。
柔软鲜嫩又多汁的肉穴,在高热中酝化起下一波的热潮。
“慢、慢些……绮罗生、啊——”意琦行被顶得气息凌乱,语不成句。
恍惚若大浪中的浮萍,被掀到半空中,又重重拍落。
绮罗生力道重得不留余地,每一下都带着碾劲,折辱脆弱敏感的内襞,直直插到最深处搅动。
意琦行身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被绮罗生手掌抹匀在每一处的肌肤。
他被爽利的快感折磨,舒服得头顶的狐耳都夹了起来。痉挛地扭动身体,分不清是想要逃离,还是想要绮罗生进得更深。
两人畅快淋漓的交合,发泄着躁动的兽性。
绮罗生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意识到高潮将至,伸出双手与意琦行相握,口中念起双修的口诀。
随着精液射入,打在滚烫的甬道上,意琦行不堪地低叫,性器也出了精。
绮罗生运起掌间的真气,与射入的精气交互流转。
意琦行顺着他的引导将二者融合的元阳纳入丹田。之后心神一恍惚,便昏睡了过去。
……
第二日。
意琦行醒来,发现绮罗生不知道哪儿去避难了。
只好先伸手摸脑袋和屁股,发现狐耳和狐尾仍然没有消失,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怪异情绪。
又查看了一下身体,发现果然如绮罗生所说,运习双修之法后,房事之后的粘腻感减轻不少。
意琦行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还是决定洗个澡。
双脚落地一阵无力……
猛地感觉腰部发出了脆弱的抗议……
“绮罗生!”意琦行拍床板。
“如何?坦诚面对本能的感觉好吗?”声到人到,绮罗生出现在门口。
意琦行无力地摊回床上,指着绮罗生,语带气愤和颤抖,“不是说骑乘不累吗,为什么我的腰和腿都更酸了!”
“吾有说过吗?有爽到不就好了。”绮罗生笑眯眯地揭过话题,“你昨夜好热情,又紧又热地含着吾,还让吾快一点。”
“请你住口!”意琦行暴走了。
两只鞋子化作暗器射向门口的绮罗生。
反正估计暂时都用不上了!
先抓紧机会家暴一顿再说!